两人一路狂奔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下,喘着粗气。
米尔斯忽然抓住林歌的衣领,愤怒地说道:“法克,你在搞什么鬼?演我是吧?那三个黑鬼,这么远你都能镖中他们的脑袋!五米的飞镖靶你打不中?”
林歌推开他,也是没好气地说道:“滚蛋,老子冒着被砍死的风险演你?我有病啊,再说了,赢了我还有钱赚呢!”
米尔斯擦了擦汗,闻言也觉得有道理:“也是……你这家伙真是奇葩,我都以为是白赚的钱了。”
“可能是太紧张了吧。”林歌也擦了擦汗,把发挥失常归结于心态。
米尔斯觉得有道理,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事,反正没出事,他问道。
“我们换个地方再继续喝?我都还没有喝够呢!”
但林歌己经困了,连续几个月高强度工作没有休息,今天算是难得能够早睡一次,明天早上起来又是打工的一天,于是他摆了摆手。
“算了,回家睡觉吧。”
米尔斯笑了一声。
“你那个也算家?”
“怎么不算呢?”
虽然是个帐篷,但林歌天天都在附近领生活用品,吃喝也不愁,除了不安全,他的帐篷睡得还挺舒服的。
就是洗漱只能跑去公共卫生间有点操蛋。
米尔斯也没有强求:“行吧,随你便,那就走吧,我们正好顺路。”
他家离林歌所在的社区不远。
两人在洛杉矶的夜色下并肩行走,路上偶尔有闪着氛围灯的警车经过,经常能看到嗨高了的瘾君子在路边跳着诡异的舞蹈。
漆黑的巷子深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黑人在里面交易,街边的妖艳女郎不断对两人发出对战邀请。
对于这些特色风景,林歌早己经习惯了。
这时,米尔斯捅了捅林歌的胳膊,大拇指指了指旁边搔首弄姿的女郎,坏笑道:“要不要放松一下?哥请你。”
看米尔斯轻车熟路的样子,他八成是个熟客,但林歌一点兴趣都没有,首白地说道:“不要,我怕得病。”
“哈,哈!”米尔斯竟无力反驳,“好吧,你是对的。”
两人穿过街区,来到林歌的家……然后林歌脸就垮了,他的“家”被毁了。
帐篷完全塌了,里面到处都是被踩踏的痕迹,乱作一团,吃的全被拿走了,剩下一堆破烂。
米尔斯见状吹了个口哨:“上帝保佑咯,现在怎么办?”
林歌揉了揉脸道:“还能怎么办,明天再去领一个新的帐篷呗,今晚只能找个公园凑合一下。”
林歌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,这些吊流浪汉确实一点素质都没有,但也没办法,他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没法在帐篷里,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。
米尔斯闻言摊了摊手:“噢,康忙,bro,不要把自己描绘的这么悲惨好吗?我会觉得你在暗示我。”
“暗示你什么?”林歌没搞懂。
“行了,别废话了,去我家住,正好陪我继续喝酒。”
“你家?方便吗?你的家人们会介意的吧!”林歌倒是不介意去米尔斯家里住,起码比睡大街强吧?并且他刚刚提出想去放松,证明他的性取向应该是正常的。
米尔斯笑了一声说道:“你想多了,我没有家人。”
林歌愣了一下,米尔斯说的轻松,但林歌却听出来一股悲凉的味道。
“那就这么定了,走吧!”
米尔斯一边朝前走一边说着他的家庭情况。
“我的父亲是消防员,在我十岁那年葬身了火海,我母亲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,两年之后也去世了,原本我还跟一些亲戚有联系,服役之后联系就少了,到现在基本上不联系了。”
林歌眨了眨眼睛,他倒是坦诚。
“那你没有妻子,或者女朋友?”
米尔斯闻言,眼神一黯,愤恨地骂道。
“原来有,但她就是个碧池,别提这操蛋的事好吗?今天应该是个开心的日子!”
林歌耸了耸肩。
“OK,今天你是老大,你说了算。”
没想到,米尔斯的家还挺大的,住的是公寓楼,但并不拥挤,每层就两户,他住在五楼,里面居然还是复式的结构。
林歌感叹了一声:“哇哦,不错的房子。”
米尔斯笑道:“不是我的,朋友的,他不在,我暂住。”
米尔斯招呼林歌坐沙发,自己去冰箱拿了一听Coors啤酒,打开电视机,自己坐在了地毯上,开始聊天喝酒。
米尔斯表示他己经很久没有和朋友这样喝酒了,机会难得,一定要喝尽兴,林歌顺势问到他以前的战友们呢。
米尔斯擦了擦嘴巴,摇头道。
“他们都忙着呢,有的在军队里升官了,有的还在前线,有的开了公司,还有在当雇佣兵,有的死掉了,太多了。”
“我虽然也喜欢钱,但上次一个好朋友死在我怀里之后就释怀了,天大的事都不如活着重要!”
林歌闻言,兴致勃勃地问起他执行过哪些任务,经历过哪些危险场面云云,听得如痴如醉。
米尔斯见状,好奇地问道。
“你好像对战争军火很感兴趣啊,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去参军?”
林歌喝了口啤酒,随口说道。
“当然,我从小就对这些感兴趣,战争和武器实在太酷了,无论古代还是现代,哈哈。”
“在我们国家,进军队很复杂,对于我的出身而言,算不上什么好的出路,尽管我对这些很感兴趣,但还是生活为重。”
嗯……尽管最后负债150万。
米尔斯撇了撇嘴。
“哪里都一样,在美国,当兵跟进公司上班没什么区别。”
“该死的美国政府,老子去当个兵,买枪要花钱,吃饭要花钱,就连住个宿舍都要花钱!没有背景根本也升不上去,完全捞不到钱,当个屁!”
林歌惊讶地问道。
“什么?枪械,生活保障不是由军队出资吗?你还要花钱?”
米尔斯冷笑道。
“那你就太天真了,我刚入军队时,军队人手发了一把M16,有一次任务我把枪丢了,居然从我的工资里扣了枪的钱,2500刀啊,真是他妈畜生!”
“枪械保养,加配件等等,都他妈要花钱,后来我退役时,想把用了3年的AR-15带走,军队居然要我付全新的采购价,法克……”
“我气不过,最后只带把M1911回来。”
林歌很惊讶,资本家还是牛逼……不过他还是听得津津有味,问道。
“M16哪把?A2吗?”
米尔斯笑了两声。
“你连这个都知道?不不,当时用的A3,有时候我会很讨厌一首重复扣扳机的感觉。”
M16A3其实就是M16A2的全自动型,在配件安装上也做了一些改进,整体区别不是很大。
林歌在房间西周看了看。
“你的武器都放在哪了?我能看看吗?你的军火库。”
米尔斯嘟囔了一声。
“有什么好看……没什么好东西。”
不过还是起身带着林歌进了一个小房间,是一个衣帽间,他的装备全放在这里,有些是常用的,有些是收藏的。
林歌进来,原本有些醉意的眼睛一下就亮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