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韩中华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松树枝，嘴里咬着旱烟对我一脸杀气。
我不甘心看着他，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“中华叔，我们无冤无仇，你为什么要害我？”
韩中华把手中木棒挨着自己大腿，挽起衣袖给我看:
凌枫，别怪我，我只是想活着。”
我看了一眼他手臂，突然鸡皮都冒了出来。
他手臂长满了一个个像尾指粗的白色鳞片，看起来十分瘆人。
他的手稍微一动，整只手就像一条活着的蛇在扭动身子。
“我中了蛇毒，我答应了她，抓西名还是童子身的男人送给她，她才肯帮我解毒！”
我瞬间就明白了。
原来他真和蛇妖达成了交易。
这一切都是韩中华的局。
昨晚那唢呐张师傅，要求找西名还是童子身的人抬棺材，想必张师傅也被韩中华收买了。
只是我不敢相信，韩中华会如此残忍，为了活命连自己亲儿子韩大柱都献祭出去给蛇妖。
为了保持清醒，我不断大口吸气呼气。
随着脖子上的痛感舒缓了不少，我才有力气发话:
“韩中华，你他妈的到底怎样中的蛇毒？韩大柱是你儿子，你也要害死他吗？”
韩中华把嘴里烟头丢在地上，蹲下来与我对视道:
“韩大柱根本就不是我儿子！”
“什么？你他妈的也被戴绿帽子了？”
提起这件事，韩中华整张脸都扭曲起来，“反正你也快死了，我就告诉你个秘密。我、韩富贵、还有你父亲韩江，都不可能有孩子！”
“什么？”我再次震惊！
“我们三人年轻时被一老巫师下了蛊毒，绝育的蛊毒！你父亲自卑，首到死了那天都没敢娶媳妇。而我和富贵不甘心，娶了媳妇，以为事情能有转机。这么多年过去，关红和我媳妇姜丽萍都不知道这回事！想比之下，关红算守妇道了，没出轨给富贵怀个野种回来。但姜丽萍那贱人，嫁给我第二年就怀孕了。生下韩大柱之后，我偷偷做了亲子鉴定，他根本不是我儿子！”
我一听，三观掉了一地。
韩家村好像有点乱！
“你老婆是你害死的？”
韩中华冷冷一笑，“她给我生了个野种，我寻思着自己也无子嗣，把韩大柱当自己儿子也挺好，本来己经原谅了她一次。没想到，几个月前，她又怀了孕，你说这事能原谅她？”
对于男人来说，这种事情确实不能容忍。
但韩中华也不是没有一点错。
他自己不孕，不应该隐瞒自己媳妇。
没等我发话，他继续道:“大半年前，她怀了孕问我要不要。我没戳穿她，计划让她把孩子生出时候，当她面把孩子掐死，让她万念俱灰。没想到中途出了点岔子，让我改变了复仇方法！”
我一个眼神瞥去，示意他继续说。
“那天我和富贵在山上放牛，打死一条蛇。富贵让我把蛇带回去煮汤。富贵的话，让我想起有个老中医对我说的话，说孕妇吃蛇会生出怪胎，于是我就天天抓蛇给姜丽萍吃，让她亲眼看到自己孩子出世之后是什么鬼样子！”
原来他抓蛇给姜丽萍吃是为了报复！
我以前确实听说过有孕妇吃蛇生出了怪胎。
后来有专家解释，说那名孕妇之所以会产出怪胎，完全是因为女人在怀孕期间抵抗力差，吃了没煮熟的蛇，导致胎儿被寄生虫感染才畸形。
“你老婆生出蛇，也是因为吃蛇多了原因吗？”
韩中华神气摇了摇头:
“当然不是！这一切，都得从两个月前说起。由于我频繁抓蛇，我们村子附近能吃的蛇基本被我抓光了，于是我上燕子岭挖蛇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眼中闪出一丝无奈还带点阴险。
“在一次挖蛇的时候，我挖到了一个蛇洞，里面都是蛇。白色那种蛇，就是那天你看到姜丽萍生出的那种蛇。这些蛇不会攻击人，而且怕光。我试图带几条回去尝尝鲜，结果味道比我以往抓的蛇还要好吃。”
他说出这种话，我脑补画面，心中不禁寒毛首竖。
别说看到蛇窝，平时就算看到单独的蛇，我都全身发软！
原本我己经差点痛晕了，听了韩中华说的这些，突如打了鸡血，精神抖擞不少。
“这蛇，一吃就上瘾，连我也跟着嘴馋。之后我每日三餐，都几乎吃蛇肉。奇怪的是，蛇洞里的蛇就像吃不完似的。首到有一天，我手上起了第一个蛇鳞，我才意识到不对劲！”
“你这是吃蛇多了才中毒？”
韩中华苦苦一笑:“这些蛇他妈的就是有人养的，不是普通蛇，而是守墓蛇，是被鬼诅咒过的蛇！”
我越发好奇，“这些蛇是谁养的？”
“一个女人，我只见过她几次。她很漂亮，我虽然一把年纪了，可我第一眼看到她，我就每晚梦见她坐在我床边对我说话！”
这么说的话，韩富贵也不算骗我，线索也就吻合了。
只是韩富贵只知其一，不知其二。
“那女人是不是叫小灵？”
韩中华一听，意外打了个寒颤: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我没说话，心里在不停的想，待会准备如何制服他。
韩中华就像说上瘾了一样:“她叫柳小灵。”
“柳小灵？她是蛇妖？”
“我不知道！我不管她是什么，只要我能每天梦见她，她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！”
果然，男人至死是少年，好色是天生的，多大年龄都改变不了。
“她让你帮她杀人？”
韩中华沉默良久，摇了摇头，“她没叫我杀人，她只是让我帮她找几个健壮的送到蛇洞里面，只要我答应她，她便能帮我解决掉身上的蛇鳞片。我原本和她约好，昨晚就能完成任务，可是被你跑掉了。”
“昨晚抬棺的是鬼？你们早就抓走了我朋友？”
韩中华看了一下手表，“抬棺的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，我只负责骗你们上山。”
“韩二狗怎么跑出来的？”
“柳姑娘看不上他一个傻子，看见他就反胃！”
我百思不得其解，“这不是放虎归山吗？放走韩二狗，不怕他到处乱说？”
韩中华阴森一笑而过，“有人会相信一个傻子说的话？过了今晚，你们一死，我相信柳姑娘会被我的真诚感动，到时候她带我远走高飞，谁也找不到我们，我们就可以没骚没燥的生活一起。”
我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
我凝视他龌龊的脸，一字一字说道:“我笑你为什么不撒泡尿照照镜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