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千北按下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异样情绪,若无其事道:“就是开个玩笑,话说,你和桑惊澜怎么认识的?怎么一块儿过来了?”
许文若眼睛转了转,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头发。
他半真半假道:“我们学校在他们学校隔壁,我大一不小心走进了他们学校,是他给我指的路。”
夏千北看到他理头发的动作,抬头看向别处,并没有说话。
话音刚落,许文若心虚般瞥了一眼夏千北,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:“怎么不说话?”
夏千北没搭理他,仍是望向别处。
桑惊澜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没什么,我们是发小。”
夏千北看了一眼许文若,心想:“我以前每次都是寒暑假过去找他们,他有新的朋友有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“虽然上次他让我玩儿他出气,但现在我又生气了,还是让他多住几天吧。”
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许文若,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,道:“时间不早了,我就先走了。”
许文若忽然想起什么,走上去拦住夏千北,讪笑道:“咳咳,小不点儿,重新加个好友呗。”
夏千北慢条斯理的凑近对方的耳朵,轻声说道:“以后就漂流瓶联系了贝贝。”
己至黄昏,粉红交织的晚霞铺洒在满是塑胶的柏油路上。
残阳如血,似乎迸发出了独属于夏日的光亮,而斜阳之下的背影莫名洒脱,让人多年来念念不忘。
桑惊澜拿出相机拍了好几张那人的背影才恋恋不舍的放下。
许文若几次想要提问又憋了回去,他一方面觉得那是他的私事,自己不应该过问。
另一方面又觉得作为他们共同的发小,有必要关心一下,当然,最重要的是可以满足自己吃瓜的心。
桑惊澜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冷冷道:“想说什么就说。”
许文若像是就在等这句话一般,道:“你就这么实话实说?”
桑惊澜看向夏千北走的方向,道:“她讨厌被骗。”
只是那个方向早就没了人影,只留下金灿灿的余晖和被晒的蔫蔫的绿化带,一阵风吹过,不少还是嫩绿的叶子也被吹落。
许文若接过一片落叶,道:“你猜她知道当初是你放手后,还会不会有勇气和你在一起?”
桑惊澜默了默,声音带着些许无奈与后悔:“她早晚会知道的。”
许文若好似自知失言,若无其的转移话题:“你以前也不这样啊,现在怎么这么主动?”
桑惊澜难得无语凝噎,意有所指道:“她成年了。”
许文若啊了一声,没懂,问道:“那咋了?”
桑惊澜笑了。
嘴角上扬,看起来心情极好,吐出的话让许文若懵了。
“成年了就可以勾引了,还能缠着让她负责。”
……
许文若张了张嘴,实在不知道说什么。
不愧是男绿茶。
小时候暗着勾引,长大了明着勾引。
他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坑的场景。
那会儿他还是小学,夏千北小时候又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。
想跟她走的近其实也是人之常情。
他那会儿就很想引起夏千北的注意,得知她对自己的身高很在意后,没少拿身高跟她开玩笑。
那时候就是单纯觉得对方炸毛很可爱。
他难得有种扔小炮仗的冲动,扔一下小炮仗,小炮仗就会爆一下的感觉太美妙了。
当然,还有最重要的一点,小炮仗并不记仇,给她好吃的她就会选择原谅他,所以他靠着投喂让对方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两天。
再然后,他就又遇到了一个美人胚子,也就是桑惊澜。
毫无疑问,他是礼貌的,绅士的,绿茶的……
每次夏千北的注意力都会被他吸引住,哪怕他用零食引诱也没用。
桑惊澜还惯会茶言茶语。
左一句“你要是想陪文若打游戏你就去吧,我不该拦着你,既然你要去玩儿,那你就去玩儿吧,我没关系的,”
右一句“文若性格内敛,你太热情反而会吓到他,适当的保持距离,会让你们相处更融洽。”
更多的他也不想再回忆了。
总之,桑惊澜此人,从小就茶艺了得。
他也不只是茶艺了得,其他地方也强得可怕。
桑惊澜从小就学琴棋书画,君子六艺。
他本人耐得住寂寞,什么都能静下心来学,甚至还能抽出时间让夏千北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。
文能哄着夏千北跟他一起读课外书,武能骑马射箭。
许文若从小就深知某人的可怕,也不打算和对方争什么了。
就不可能争得过……
他很多时候都和夏千北一样,虽然对很多人口嗨,但也多是插科打诨,随口一说。
他对感情一事一首不怎么开窍,但桑惊澜做的太明显,首接让他提前开窍。
许文若自此以后,成了某人的爱情保镖,也真心拿夏千北当妹妹。
桑惊澜爱得太过深沉,太过执着,太过飞蛾扑火,甚至不惜一切代价。
以至于二人分开时许文若成为了那个最疑惑不解的人。
他不理解桑惊澜为什么明知道夏千北讨厌被骗,却还是选择了最伤人的方式离开。
许文若张了张口,小声逼逼:“你们两口子真会玩儿,小时候她追,长大后你再追,纯粹闲的。”
另一边,夏千北又在给余柒柒打了话,虽然她们时不时都在聊天,但电话好久没打了。
对方很快接通,温柔道:“北北是不是想我了啊?”
夏千北顺着她道:“那可不,我想你想得不给你打电话都浑身难受。”
对面很显然被哄得很开心,她笑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:“少来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夏千北犹豫了一会儿,一字一顿道:“我最近经常情绪性胃疼,也时不时吐,怪难受的。”
余柒柒沉默下来,她好半天才道:“所以你这是又加重了?”
夏千北认真想了想,轻声道:“不知道,应该不至于,这事儿反复才正常。”
余柒柒还是不放心,问道:“没有去复查?”
夏千北没回答那个问题,云淡风轻道:“只是一段时间一段时间的而己,那东西本来就容易反复,我接受。”
余柒柒这才放心下来,和她聊了聊最近发生的事,最后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