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奕曜一首坐在椅子上,神情淡漠,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。
风奕明自然地逛了圈他的院子,眼神鄙夷,“这么小的院落,皇兄竟也住得下去。”
“……呵。”
风奕曜喜怒不形于色。
“南宫芳华这般羞辱你,你竟忍得这么久。”
“你来这里就为了嘲讽我?”
“哪有啊皇兄,我是来关心你的。”风奕明邪魅一笑,眸子闪过算计,“兄弟一场,我见不得你过得如此艰难,这两个美娇娘,上得厅堂下得厨房,能帮你做很多事呢。”
他使了个眼色。
后边的两个貌美如花的少女,面带羞怯,羞羞答答地来到风奕曜面前,“奴家恩蕊。”
“奴家恩香。”
风奕明看了眼天色,“时间不早了,皇兄早些歇息,过两日我再来邀您到春舟楼吃饭。”
当他走出院子后。
两个少女被风奕曜撵了出来。
风奕明脸一沉。
一墙之隔的风奕曜,把门关得严严实实。
他回到房间,愣愣地坐在床上,捏着一个白色小罐子。
现在没有资格进宫,也无法拿回那只小巧的白色波斯猫。
薄唇微勾,扯出自嘲的笑。
他被南宫芳华做局了。
坐在高处,眼睁睁看着他被逼疯,她才开心?
这就是她要看到的结果吗!
不,他偏不如她的意!
……
耗费一个月。
寒冬造出了高射炮。
南宫芳华夜观天象,找好了时机。
空旷的草地上,架着两架高射炮。
南宫芳华将硝石制成的弹放进去。
砰!
砰!
砰!
巨大的声响,震耳欲聋。
南宫芳华后退了几步,抬头看天,硝石炮打入云层,这会儿该下雨了。
过了许久,一个侍卫跑过来,“陛下,东郊那边下雨了。”
“打歪了。”
她只说了三个字。
侍卫愣了愣,“陛下?”
“没事,你下去吧。”
南宫芳华单手托腮。
这次只是个实验,能下雨就很不错了。
北方那边的天气恶劣,不知道有没有用……
皇家园林附近的老百姓听见吓人的“砰砰砰”声,像极了打雷,紧接着,天上就下了雨。
陛下究竟在整什么名堂。
众人都在好奇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。
南宫芳华也没有藏着掖着,首接让底下的人跟城里的百姓解释。
“人工降雨”被他们理解为,陛下对天上的龙王开炮,逼龙王降雨。
越传越玄乎,大家都把南宫芳华当“神”了。
南宫芳华用了一个月测试高射炮,没什么问题再让寒冬去干旱之地进行人工降雨。
她给了寒冬十个方案,如果人工降雨行不通,还有其他法子。
这些时日,暗中观察南宫芳华的薛郄、池衡、风奕曜等人,发现自己越发无力。
南宫芳华会的东西太多了,打起来只有被碾压在地的份。
虽不出宫。
他们心里在想什么,南宫芳华一清二楚,只是想看看他们能整什么名堂出来。
谁知,他们倒是没了那个念头,兢兢业业为她办事。
马上就到秋猎了。
南宫芳华让风芫韫和薛郄负责秋猎的事宜。
寒冬从北方回来,个子长高了一些,跟在南宫芳华后面。
“主人,干旱都治好了,老百姓们都把您传成神了。”
“有人造反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有没有贪污腐败的地方官员?”
“有啊,他们都被我‘狠狠’惩罚了,还搜刮出了很多油水,我还发现很多路坑坑洼洼的,钱财都拿去修路了。”寒冬抱住了她的腰,抬头,眨了眨眼,“主人教过我的东西,要想富先通路,解决民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,这些我都记住了,也运用到了实际当中。”
“干得好。”
南宫芳华封他为丞相。
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
寒冬有了自己的府邸,不能经常见到主人,他有些难过。
南宫芳华去了一趟灵辰山。
三千台阶。
她跑了上去,一步跨三个台阶。
灵辰殿内。
头发、眉毛花白的老者站在台阶上,仙风道骨。
南宫芳华拿出了一个坛子,放在了地上。
“御命大师,您好。”
飘在少女身后的灵魂,懒懒地坐在他们头顶的房梁上。
祁承泽冷哼一声。
御命大师慈眉善目,面对逆云国的小君主,露出和蔼的微笑,“本座的逆徒不懂事,冲撞了您,非常抱歉。”
“这是他的骨灰,我想请您为他超度,让他前往极乐世界。”南宫芳华态度温和。
不说话时,少女冷若冰霜,开口后,气息软化,一下拉近了彼此的距离。
御命大师欣然答应,“好。”
“嗯,何时开始?”
“明日未时。”御命大师低眉顺眼,“陛下今晚便在灵辰殿留一宿吧。”
“行。”
御命大师带南宫芳华到了一间上好的客房。
祁承泽气得想掐她,动手了千百遍,仍旧伤不了她一分一毫。
迟来的深情比草贱。
南宫芳华在灵辰殿逛了一圈。
灵辰殿弟子一只手数得过来,其他闲杂人等全是绝世高手。
这灵辰山的人,要修仙啊?
窥探了他们的心声之后才知道,这里确实有点稀薄的灵气。
南宫芳华站在一棵松树下面,忽然一只松鼠跳到了她肩膀上。
她捏着皮毛松绒的棕色松鼠后颈,眼睛圆溜溜黑亮亮的。
这山上的小动物都有灵性。
“陛下,放过小松松吧……”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
南宫芳华看过去。
小男孩眉清目秀,唇红齿白,眼尾一点泪痣,和寒冬一样的身高。
南宫芳华把松鼠放在地上,“你的宠物?”
松鼠一落地,飞快地跑上了小男孩的袖子中,然后从他的衣襟里探出个头。
南宫芳华挑眉,还是个“驭兽师”?
“嗯。”小男孩恭敬地鞠躬,后退了一步。
南宫芳华也没有理会他。
小男孩走远之后,两个十五岁的少年将他拉走。
“那少女君主,脾气如何?凶你了吗?”左逸单手托腮。
“她动杀心了?”宋砚珩问。
眼尾有泪痣的小男孩回答:“平易近人。”
“平易近人?”左逸质疑。
萧昧认真地点头,“小松松冲撞了她,她没有掐死小松松,所以平易近人。”
宋砚珩再次确认,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