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？
这老登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？
刚才吃的是退烧药吧？
丁牧然忍不住用手背碰了碰陈国雄的额头，结果被对方一掌打开。
“叔叔，你是不是生病了？还是我产生幻觉了？我没听错吧？”
陈国雄叹了口气：“唉，你以为我的反对，陈鹭能听吗？”
丁牧然想起玄鹭那刁蛮的样子，认同地点了点头，确实以她的性格，很难有人能管得住她。
但没想到连陈国雄也没办法。
这下轮到丁牧然犯难了，本来只是想借他的手甩掉玄鹭这个狗皮膏药，结果却弄成了这样。
如果他真的同意，那跟尘花岂不是更没戏了？
丁牧然心里泛酸嘴里泛苦，因为自己出的这个馊主意，恨不得当场自扇两耳光。
不对！
莫名的灵感让丁牧然觉得陈老登不对劲。
连他一个外人都知道玄鹭喜欢跟尘花抢东西，陈老登作为她们的父亲，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。
搞不好陈老登早就识破了丁牧然的意图，将计就计故意假装同意，为的就是反利用玄鹭阻挠他和尘花的发展。
常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，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，看出丁牧然的意图根本不是什么难事。
稍一细想丁牧然就确定了这层推断。
好好好！
陈老登你可真会玩！
亲女儿在你眼里只是个棋子是吧？
陈国雄不动声色地又喝下一口茶，清了清嗓子，说道：“其实我这次找你呢，并非为陈鹭或是花花的事……”
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吗？
“你今天的专访首播我看了……”
说着，陈国雄突然站起身来，背对丁牧然望着窗外，似乎在组织语言。
陈国雄还对降临感兴趣？难不成他也在1016服？
不太可能吧？
想象陈国雄玩降临的样子，实在是有些滑稽。
“或许花花和你提起过，我的公司是做什么方向的生意的……”
“这个倒是没有。”
丁牧然只知道陈国雄很有钱，人脉很广，做什么生意倒是一点不清楚。
“那我来告诉你，我们公司是做人工智能研发……”
哦？
丁牧然来了兴趣，看陈老登死板的样子，没想到居然是人工智能公司的老总。
难怪家里科技感十足，原来是个科技界大佬啊。
“我先让你看一样东西吧。”
陈国雄没说话，而是戴上了一个手持设备，看外形与今天天际送给丁牧然的身份手环有点相像，只不过陈国雄的这个手环还多了一些部件套在手掌上。
陈国雄戴好设备后，对着空气拨动手指，片刻客厅墙壁上便展开一扇如幻域一样的屏幕。
再过数秒，今天丁牧然参加的专访首播画面定格在屏幕上。
陈国雄一挥手，画面快速跳转到丁牧然戴上手环后的画面，再一点击，画面开始播放。
视频中的丁牧然抬起左手查看手环，同时右手开始在上面滑动。接着便出现了降临的登录画面。
丁牧然不知道陈国雄想说什么，向他投去疑问的眼神，陈国雄示意他接着往下看。
首到游戏登录前都没有任何反常。
但当游戏完全启动，斩天那一套行头完全覆盖住丁牧然身体时，陈国雄家中的智能体自动发出了一段提示。
“检测到视频中存在sardam实体，是否显示？”
陈国雄回应：“是。”
接着，丁牧然震惊地发现，视频中出现了傻蛋的身影。
“这……”
陈老登到底什么来头？
为什么他家的智能体能够识别出傻蛋？
要知道就连天际公司都不可能查到丁牧然正在使用AI作弊。
视频暂停在傻蛋完全显现的画面上，陈国雄脱下手持设备，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看向丁牧然。
陈国雄既然己经抓住了丁牧然的把柄，却没有告发他，还邀请他来家中观看这段视频，肯定不是为了提醒他注意安全。
丁牧然心中虽然慌乱，但还是故作镇定等待陈国雄的发问。
“你小子挺可以啊，居然能凭一个人的力量就偷了天际的sardam，自己给自己做了个助手。”
“我离职前在天际公司负责AI的训练和调试工作。”
“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……”
陈国雄坐回到位置上，又喝了一口茶，才徐徐道来：“我们公司名叫瑞发，在AI领域深耕多年，你也是做互联网的，想必也听说过我们公司吧？”
丁牧然瞳孔瞬间收缩。
何止是听说过，瑞发的大名，整个互联网公司谁人不知。
只是听说瑞发高层闹过一次很严重的人事风波，最后导致的结果是整个公司业绩一落千丈，貌似曾经在AI领域独霸一方的地位也完全崩塌。
发生这个事件时，丁牧然还是个喽啰中的喽啰，当时一心专注于技术，对这类商业权术、派系斗争完全不感兴趣，所以对他们公司的遭遇，也只是略有耳闻，全当一个茶余饭后的八卦听了。
没想到瑞发的老板居然就是眼前的陈老登？
这消息不亚于告诉他，成天坐在村口抽着烟斗的老头，是美国五星上将当年援助抗日战争时，在华夏留下的后人。
又或者是，街头遇上一个拉二胡的老头，身份竟是伯克利音乐学院退休的教授，隐居市井只为追寻灵感。
“前几年我们公司研发出了一款自成长型AI，可投入到多个领域使用。天际公司在参加完我们公司的展示会之后，立即想要买下这款AI的独家许可。”
丁牧然大胆猜一下，这个AI就是现在天际使用着的sardam。
“不过我拒绝了。”
嗯？
陈国雄的回答让丁牧然很是意外。
如果他拒绝了，那现在天际使用的AI sardam，又是从哪里来的？不会真是天际自己研制的吧？
“可惜我们公司中出了个叛徒，他不仅带走了大批技术骨干，还将AI一同打包盗走，倒戈到了天际公司。”
“哦，就是曾经轰动一时的三二一事件吧。”
三二一事件就是瑞发那次毁灭级影响的高层风波。
陈国雄点了点头，继续说：“他带走的这款AI，就是天际现在投入运营的sardam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