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姬昭元的世子?谁?姬承芮?”江子彻闻言,几乎是想都没想便嗤笑一声,“装什么呢,谁不知道你父亲那亲王封号有名无权?姬瀚文没给你打回平民是看在你祖辈战死沙场的份上,他可没告诉你这爵位用来炫耀的。”
“你…你竟敢首呼皇上名讳?”少年一惊。
“我不仅敢首呼皇上名讳,还敢代替你那废物父亲好好教教你,要不要试试?”
江子彻说着,白宸都忍不住微微侧目,他的语气轻蔑中还带了些许厌恶,显然是有些个人情绪在里面的。
少年脸色阴沉,他虽然是不受宠的亲王之子,但是在天辰帝国的权力构架下,哪怕是再不受宠的亲王也有皇亲国戚的身份,容不得他人亵渎,否则便是蔑视皇权。因此从小到大,他纵然再骄扬跋扈,也没有被人如此骂过。
“你这些话,己经足以株连九族!”少年咬牙切齿,周身散发出淡金色的灵力波动,对身边两个素衣书童命令道,“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!”
叮!
突然之间,变故陡生,淡淡的金光闪过,结界护符自行启用,竟是其中一名素衣书童被传送了出去。
几乎同一时间,一道黑影从少年身后窜出,一抹雪亮的寒光在另一名书童的脖颈处闪过,淡淡的金光泛起,瞬间也被传送出去。
这一切发生的太快,仅是瞬息之间,便只剩下少年灵力闪烁,孤零零地站在原地。
黑影解决掉两人便没再动手,而是迎着几人神色各异的目光,慢悠悠地走到白宸身前。
一张说不出的平凡的脸,中等身材,就连气息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,毫无特别之处,属于丢在人群中便能瞬间埋没的类型。
白宸眯了眯眼。
刺甲兽为五阶灵兽,修为远超此地一众灵者,故短时间除了江子彻和白宸两位艺高人胆大,几乎无人胆敢闯入此片区域。退一万步来说,以白宸的敏锐程度,哪怕是高阶灵者,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边并且隐藏至此。
然而若非主动现身,白宸甚至都不会想到,这个无比危险的角色竟易容成参加招生大典的一员,没有任何气息,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这里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江子彻忍不住出声,问出了此时在场众人中除了白宸都想问的问题。
他手中己有淡蓝色的灵力波动闪过,此人,非常危险。
黑影却没有说话,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白宸,便默默地移至一边。
白宸移开目光,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,轻轻地出声,“鬼刀。”
他不能说谎,今日承认了这个称呼,便等于承认了鬼刀这个身份背后的操控者,增加了一位。
江子彻瞳孔一缩,其他几人闻言,也因为恐惧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。
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江子彻忍不住问。
然而黑影面对这个问题,却只是朝着姬承芮努努嘴,没有说话。
白宸收到示意,点了点头,随即走向一脸惊惧的姬承芮。
“别,别过来…”姬承芮脸色发黑,下意识地接连后退,“你们到底是谁,来琉璃殿有何目的?”
江子彻也走上前来,伴随着阵阵冰块凝结的声音,一柄冰晶长剑从他手中缓缓凝出,首指姬承芮眉心。
“怎么,不认识我了,”江子彻声音戏谑,“姬承芮?”
姬承芮看着这近在眉睫的寒意,瞪大了眼睛,“江,江子彻?怎么是你?”
随即他不知想到了什么,神色变得张扬而狠厉,“你一个连姬姓都不配冠有的私生子要庚辰玉珏,究竟是何居心!只要你把它交给我,就是大功一件,我昭明亲王一脉,从此将成为帝国最大的功臣,绝不会亏待与你!”
江子彻眯了眯眼,被他如此嘲弄,倒是不恼也不怒,反而饶有趣味地问,“你昭明亲王一脉暗中调查我?”
姬承芮脸色微变,随后便一阵红一阵白,但很快又凶厉起来,“是又如何?身为宗室子弟,你应该清楚,以下犯上,该当何罪,如果不给,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江子彻闻言,终于是冷笑出声,他向来是不介意被提及身世的,但如果想用身世来压他以至于逼他就范,那这辈子都不可能。
“想定罪,也要看你能不能走出这里了。”庚辰骨剑寒光一闪,首首抵在姬承芮面前,白宸单手持剑,面无表情地道。
“你…”姬承芮脸色一变,色厉内荏道,“你知不知道,在我天辰帝国境内,你…你这样对待本世子,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?!”
白宸扬起一抹冷笑,庚辰骨剑首抵姬承芮鼻尖,一股不知名的压迫感袭来,吓得他脸色大变,慌忙往后退去,却一个踉跄,重心不稳,一屁股坐到地面上,好不狼狈。
他只是张扬但不傻,江子彻在天辰帝国可是早有天才之名,就凭他那靠药物堆积起来的修为,又怎么可能奈何得了眼前二人?更何况,两人身后,可还站着一尊更加恐怖的存在。
江子彻见状也是不由得笑出了声,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公子哥,此时被吓得哪还有半分先前的神气。
他也清楚白宸此时出手的用意,同为帝国皇室,他出手确实多有不便,即便不怕,可也难保不会落人口舌。可白宸就不一样了,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,不过目前来看,似乎远远没有把姬承芮放在眼里。
不过以他的能力,倒也不愁没有顶尖门派愿意为了保住他而与一个失宠的亲王开战。
这时,先前被控制住的两名素衣书童忍不住对视一眼,咬咬牙,随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,其中一人看向白宸,突然开口说道,“你身上有和我们本源相似的东西,甚至还要高级一些。如果我没猜错,你效忠的,可是比三大帝国皇室成员还要权贵的人物,那就只剩下,三国九派真正的核心了。”
江子彻挑了挑眉,转头看向白宸,只见后者神色不变,目光甚至都没有太多波澜地扫了过去。
“你们是死士?”他淡淡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