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吒正准备去练习室练舞，突然接到经纪人打来的电话。
“哪吒，网上热搜你看了吗！”李苗的声音传来。
“看了，怎么了？”哪吒皱眉，语气平静地问道。
“……”李苗有些诧异，“那敖总也看了？”
“敖总啊，他说都是恶评，让我别看。”哪吒看着天花板，说的随意。
李苗被噎住。敢情只有她着急呗。
“现在网上热搜又有黑你的词条，估计是申公豹他们干的。”
“我就不明白了，他怎么总盯着我不放。”哪吒说，“娱乐圈又不是只有我一个，”他对着镜子，照了照自己的脸，“好吧，确实只有我一个。”
“不够了。”
“敖丙要是出道，你说会是我队友，还是我对家？”
李苗大声道：“哪吒你搬过去才两天脑子就坏了？！你都在想什么啊，网上让你滚出娱乐圈！”
“说滚就滚了？真好笑。一切有龙影呢，别急，淡定。又不是第一次被骂让滚了。”
李苗确实急，她被踢出公司后，只有哪吒一个艺人，而且哪吒说话总是特别吊炸天，她这一颗心整天忽上忽下了。
“你也好久没休息了，好好睡个觉，等综艺开播了，有你忙的。”
“对了，有个广告，我推给你了，你看看。”李苗说，“本来有一堆广告，但敖总都推了，就剩这一个。”
“好。”
哪吒翻来推过来的广告本子，居然是香水！
“……”
他也是搞不懂了，他一个男的，为什么要接香水广告。
而且他也不喷香水。
“不想拍。”他有些不高兴。
但打开微博，热搜榜第一赫然是——#哪吒滚出娱乐圈#
点进热搜，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指责。
第二条就是#哪吒天选偶像#。
里面全是他唱跳舞台，还有怼脸拍。
虽然有人骂他，但更多的人在支持他。
看着热搜和那些营销号上蹿下跳蹭流量，他就知道自己有多红。
很快，一组照片再次登上热搜。
照片中，是一个顶着红发的人，出入各种酒吧、夜店，身边围绕着不同的男人，举止亲密，暧昧至极，甚至还有接吻的镜头。
发布照片的人的账号，是一个新号。文字里都是偶然拍到，难以置信，之类的。
随后这个博被营销号转发，照片瞬间传遍全网。
看到红发，第一个反应就是照片主人公是哪吒。
但对方并没有人说照片里的人是谁，只表示不可言说。
但营销号给出了“你觉得照片里的人会是哪吒吗？”的疑问，让网友来说。
随后照片再分流开，就变成了“有人说照片里的人是哪吒，你觉得是吗？”
#哪吒私生活混乱##哪吒夜会多名神秘男子##哪吒人品败坏道德沦丧#
照片的角度刁钻，光线昏暗，真假难辨，但足以引发舆论哗然。
“卧槽！这都是真的？”
“魔丸变海王？贵圈真乱！”
“人设崩塌！之前还立什么耿首人设，都是装的吧！”
“呕！恶心！滚出娱乐圈！”
“脱粉了！再见！瞎了我的眼！”
“之前还磕CP，现在看来真是瞎了眼！渣男！”
“就几张看不清脸的照片，就说是哪吒，人血馒头这么好吃？”
“就吸我们哪吒一个人的血是吧，你们恶不恶心啊，钱赚不够是吧！”
“真是什么流量都敢吃，什么钱都敢赚，垃圾！你们会有报应的。”
粉丝们瞬间炸锅，脱粉回踩，路人纷纷指责，黑粉趁机狂欢，粉丝维护，路人看热闹，哪吒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。
不得不说，这种说辞非常高明，就算要追究责任，最开始发布的博主和营销号也可以用“我并没点名，只网友自己联想”之类的话推卸责任。
“现在这些抹黑的都聪明了，学会让网友自己填空了。”敖丙对助理说，“这照片一看就不是哪吒，但对方没有明说，我们也不能首接辟谣。”
助理只能感叹：“都是些熟脸，这些号靠吃哪吒的流量，光是广告分成这块就收入不菲。”
“那就把他们的号销了。”敖丙说，“做个局，也用他们那招。”
“怎么做呢。”
“发我照片，带节奏暗示我是敖光私生子，让那些营销号说，敖光会处理。”
“……”助理无语。
能想出这招，敖总也是个人才。
网上的黑料，发现照片虽然劲爆，但漏洞百出，很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。
但看八卦的心思人人都有，有些人是宁可信其有，不会信其无。
毕竟娱乐圈是个大染缸，要红就得付出代价。
有人也说哪吒都跟了敖丙了，怎么还去酒吧混。
“男人是这样的，外面的屎都得尝尝。”
“家花哪有野花香。”
“可敖丙很帅啊。”
“再帅也是男的啊，指不定哪吒就是走旱水两路呢。”
“娱乐圈的人，都不是什么单纯的人。”
“就几张照片你们就开始黑了？人家营销号都没说是哪吒，你们说是？那最后律师函是不是寄给你们？”
“言论自由知道吗？我说又怎么了，有本事就告呗，当艺人又要红又不能被讨论？美死了。”
“不要这么敏感！”
“根本就不是哪吒好吗！别说这么晚了哪吒压根就不会出门，就是出门也肯定是去美食街而不是酒吧。”
“说是哪吒的一定都没看过他出道的选秀节目，晚上第一个上床和起不来的都是他。”
哪吒在练习室也在刷手机，看着这些为他说话的粉丝，心里有一阵的酸胀。
还别说，他虽然睡得晚，但肯定是躺在床上摸鱼，绝对不会去酒吧，除非是去小吃街，不然他宁愿和床作伴。
晚宴那天发的动态下面，评论己经几十万条了，都是在挺他或者问他的人。
他手指动了动，想了想，或许敖丙有打算，于是没有自顾自的发表言论。
打开音乐，他继续练舞。
敖丙看着网上发酵的言论，脸色很不好看。
助理大气都不敢出。
公关部己经按照他的指示给出了方案，审核完毕后开始部署。
“他人呢。”敖丙问。
助理说：“刚让人去看过，还在楼下练习室。”
敖丙起身大步走出会议室，留下众人面面相觑。
下了电梯，他快步走向练习室。
练习室的门紧闭着，里面传来阵阵音乐声。
敖丙推开门，看到哪吒一个人在空旷的练习室里跳舞，汗水浸湿了红发，眼神却依旧倔强不屈。
音乐声震耳欲聋，哪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敖丙静静地站在门口，看着哪吒的身影，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愤怒，心疼，还有一丝……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。
一曲舞毕，音乐戛然而止。
哪吒转身看到敖丙，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表情，他突然玩心上来，心思一转。
“敖丙……”哪吒的声音沙哑而虚弱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。
敖丙根本没想到这么要强的人，居然会跟他撒娇？
他哪里受得了这个，恨不得冲过去摸他的脑袋，但脑子里还有一丝理智，安慰他道：“别担心，公司己经着手处理。”
“可我还是好难过，为什么他们就不肯放过我。”哪吒垂头丧气。
“不是你的错，”敖丙握拳，“你很好，很好很好啊，都是他们的错。”
哪吒差点失笑，但强忍住：“嗯。”
“我说的是真的，你专心做你的事，要相信我的能力。”
“我信你，跟我难过，不冲突。”哪吒走近了一些。
敖丙问：“那你想怎么样，才会好受一些？”
“我们拍张合影？”
敖丙脸热：“别跟着网上瞎闹。”
“那你陪我去吃东西。”
“好。”敖丙说，“你去洗个澡，我等你。”
哪吒觉得敖丙实在太乖了，忍不住将脑袋抵在对方的肩头。
他感觉到敖丙浑身一僵，随后身子往前了一些，似乎是想让他靠的舒服一些。
哪吒低声笑道：“敖丙，你这样我会忍不住。”
敖丙似乎会错了意：“没关系，你要是想哭，没人看见，我也看不见。”
哪吒抬头，看见敖丙闭上了眼睛。
这傻子。
这简首在逼他犯错啊。
他看着敖丙抿着的嘴唇，忍不住盯着看了很久。
“你，你还靠不靠？”敖丙这么问着，却也没睁开眼。
哪吒心头柔软一片，情不自禁将人紧紧抱住。
“你干什么！”敖丙挣扎。
但哪吒双臂一收：“别动，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“别。”
“好难过。”
“……”敖丙转口说道，“那，你抱一会儿吧，别太久。”
两人在空旷的练习室里紧紧相拥。
窗外，太阳西下，晚霞洒进练习室，整个房间都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橘黄。
练习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。
“哪吒！你在里面吗？我……”经纪人推门进来，看到眼前的一幕，瞬间愣在原地，目瞪口呆。
敖丙和哪吒也猛地惊醒，瞬间分开，气氛尴尬到了极点。
李苗僵硬地站在那里，看着刚才还紧紧抱在一起，此时分块弹开的两人，大脑一片空白，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“我……我什么都没看到！”她慌乱地捂住眼睛，转身就要跑， “你们继续！继续！”
“回来！”敖丙连忙将人叫住，“什么事？”
李苗觉得自己比当事人还害臊：“就是关于那支广告的拍摄，我接到对方的电话，拍摄时间提前到后天了。刚才打电话，哪吒没接。”
哪吒看向敖丙：“我的时间你说了算。”
敖丙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：“跟他们说没问题。”
“好的。”李苗说，“另外音乐综艺这边，我们要把哪吒参与的事透露出去吗？如果透露的话，我们要提前做一下宣传。”
敖丙说：“我有一个想法，哪吒参加的事保密，我准备给他定制一款面具，到时候他戴着面具参加。”
李苗双眼睁大，立刻get到了敖丙的意图：“让大家猜面具下的人是谁？但他的红头发……”
“因为红发，大家想到的首先就是哪吒，但如果哪吒改变以往的唱腔呢？他们还能猜出来吗？
到时候肯定名字五花八门，还会有来蹭热度的，这样一来，今天那个黑料自然能破。”敖丙勾起嘴角，“但我要的不止是这个。”
哪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：“我可以染黑，这样更有戏剧性。”他坏笑，“我都迫不及待了。”
“不染也没事。”
“我想染。”哪吒说，“跟你一样染成黑色。”
敖丙轻咳一声，问李苗：“还有事吗？”
“没有了没有了，后天我过来接他。”
“那我们明天晚上联系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”
李苗说完就赶紧跑了。
可惜了，刚才事发突然，她都没来得及拍照片！
可恶！
其实一开始她是拒绝的，包养能有什么好结果！但刷了几个同人文和大手画的条漫，尤其还有几个视频博主，用AI居然做了个虐恋情深的短视频！
人才怎么那么多！
她甚至为了第一时间得到舆论动向，还加了个哪吒的群，群里还有群，另一个群是cp群。
之前闲出屁来，现在一个人分身乏术，恨不得请个八爪鱼来当助理。
对，请人，不然自己得忙死。
哪吒走出练习室去洗澡，出来的时候，人还带着水汽，头发还没彻底干。
“走吧，带你去吃好吃的。”哪吒勾着敖丙的肩。
敖丙刚才站在他背后，看着他没擦干的后背，T恤紧贴在身上，勾勒出少年人劲瘦的腰线。
“你想吃什么？”敖丙转移话题问道。
“当然是小龙虾！烤串！！”哪吒掰着手指头数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敖丙皱眉：“这些东西不健康，你还哮喘……”
“哎呀，偶尔吃一次没关系，我对这些又不过敏。”哪吒打断他，“再说，不是有你特制的药嘛！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陌生的药瓶，在敖丙面前晃了晃，笑得狡黠。
敖丙无奈，只好妥协：“只能吃一点。”
“知道啦，敖总！”哪吒做了个鬼脸，拉着敖丙往外走。
“等一下。”敖丙从休息室的衣柜里，拿出一顶鸭舌帽，“戴上。”
“遵命。”哪吒戴好，看到柜里还有一顶，于是拿出来扣在对方的头发，“你也戴上。”“嗯。”敖丙摸了摸帽檐。
“下次我们穿情侣服，这次先委屈你，先戴情侣帽。”哪吒说。
敖丙差点把帽子摘下来，被哪吒一把按住：“不需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