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,他正置身于粉红泡泡挡住,彪悍的女人扑倒他就吻了上来,果冻般柔软、湿热的触感差点把他的魂魄给击飞了。
他连忙掏出手机,不顾绯红的耳垂,把电话打给了薄锦业,迫不及待道:“我好像恋爱了。”
对面愣了愣,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嫌弃,“祝福你,老男人。”然后挂上了电话。
尚信听着忙音切了一声,“无趣,你才是老男人。”
江沐颜和南歌坐在不远处的咖啡馆里。
江沐颜这才想起来问她,“对了,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谁?”
南歌喝了口咖啡,极度不自然的逃避般的留下一句,“一个以前认识的小哥哥。”
“只要不是尚信就好,”江沐颜以为是尚信,毕竟他的身高就太出挑,哪怕没看到脸,就那身高和穿的衣服的质地下意识的她就想到了尚信。
南歌连忙摆了摆手,否认,“怎么可能。”然后小声道:“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男人都喜欢没什么身份的傻白甜了,玩完了就算,对方即使再不甘也无可奈何。我这样的好可怜呀,拒绝都不敢拒绝的太厉害,伤了人家的面子怕被报复。哎!资本玩家真是伤不起呀伤不起。”
江沐颜就笑,“那怕什么,男欢女爱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,你不爱也是最正常不过的,拒绝就拒绝的干脆利落。说起来,他那人不怎么样,这点人品还是有的。”
南歌就乐,喝了口咖啡道:“早上阿然给我打电话了,说他那边这个月手续就能办好。希望约个时间我们坐一坐,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。”
江沐颜也正有此意,点了点头道:“你们安排就好,我这段时间主要任务就是照顾薄锦业。”
江沐颜回病房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,和闺蜜在一起,就是有说不完的话,聊不完的天,干不完的事,两人吃了饭还喝了点酒,才散了。
薄锦业还在工作,床边放了张大桌子,上面放满了各种文件。
看江沐颜进来了,推了推眼镜,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,然后低下了头。
有情绪哈!
江沐颜想着,把包包放到柜子上,脱了鞋,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,走过去,“吃饭了吗?今天感觉怎么样?”
薄锦业没说话,目光已经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,一只手握着文件,插着静脉滞留针的另一只手平放在床铺上。
江沐颜看他不说话,坐到床边,看着他问,“问你话呢?好歹回一声呀。”
“你吃好喝好玩好就行,我不劳你操心。”说着,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委屈,看着文件的眼睛都深了很多。
“怎么出了车祸后就变成孩子了,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高冷、孤傲的薄男神。”嘟囔完,她起身,想着进屋换衣服,胳膊就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了。
江沐颜低头,看着他手腕上的滞留针里的血,忍不住伸手握住,“手怎么这么凉?”她微微皱了皱眉头,“这么凉正常吗?”印象当中,他的手一直都是热的,甚至是滚烫的。
“可能因为没吃上饭吧。”薄锦业看向她,声音略显生硬却又小小的,还闹着别扭。
“为什么不吃饭呀?”
“没人给我张罗。”
她就无奈地笑了,“这医院都是你的,你叫谁不能替你张罗了。再说了,你还有特助,私助,再不济,你打给电话让李嫂给你做好了送过来不就好了。”
薄锦业就不说话,可怜巴巴的看着她,不反驳,却一脸的倔强,那句这些事就应该你做呀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。
江沐颜只能妥协道:“那我给你定外卖好不好?”
薄锦业嗯了一声,目光又落在文件上。
江沐颜给他用手机在医院的上定了餐,去换了衣服,卸了妆,洗了把脸,餐就到了。
天气突然就凉了,江沐颜给他披了一件薄外套。
她拉着椅子坐在床边,看着他吃东西。
因为生病,他的气色看起来还是有点差。
“南歌的影展怎么样?”
“挺好的。”
“嗯,我会让孙皓买一部分的票发给集团内部的员工去支持她的。”
江沐颜夹了筷子青菜放到他的碗里,“那感情好,我先替她谢谢你。”
“待在医院肯定没有在家舒服。”
“还好呀,这里的设施和条件没得挑的,比我爸爸以前住的那个医院好多了。”
公立医院的三人间,怎么说呢,人来人往的,想休息一会儿都没有办法。
薄锦业手上的筷子停了停,抬头,复杂的看着江沐颜那张云淡风轻的脸,灯光照在她的浓长的睫毛上,在眼底投下一片的暗影,挡住了她的眼神。
喉结不自然的动了动,他微哑的声音道:“对不起小颜,都是我的错。其实当初你的那部分股份我不应该要的,最起码,能保证你和你爸爸衣食无忧。”
她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,直到指关节泛白才机械的松开,笑着问了句,“那为什么要要呢?”
他看着她眼底的那丝薄凉和恨意,那句为了让你爸爸自生自灭终究是说不出来的。
他早就应该想到的,江宏盛都那个样子了,最终受罪的也不过是江沐颜罢了。
也可能,他在以权压人,等着她回头求他吧,只可惜,她哪怕承受别人的奚落和嘲笑,都没想过回头找自己。
想到这,眼前的饭菜都不香了。
他放下筷子,“收了吧,不吃了。”
“还没吃多少,”她说着,拿起碗给他盛了一碗汤,递给他,“多吃点补充体能,身体才能好得快。”
他默不作声的接过碗,看着她温柔体贴的,挑不出半分毛病的样子,穿着病服的他在灯光下显得有几分沧桑和失落。
最后他还是把那碗汤喝了。
之后的两三天,病房里的资料越来越多,孙皓也来的越来越频繁了,有的时候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。
而薄锦业脸上的伤结痂了,腿上的伤也好了很多。
时间就是这样,静默的没有声音,却又在无声无息中改变了一切。
江沐颜有时候会出去,更多的时间就是陪着他,或者去楼下陪爸爸,平时没事就看书。
一周后,薄锦业出院了。
他的腿还是不方便,但好歹拄着拐杖能走路了。
一回家,他就嚷嚷着要洗澡。
也是,薄公子出了名的爱干净,这几天她都是接盆水大概给他擦了擦,对于他来讲,远远不够的。她说找个护工扶着他去浴室洗,他又扭捏不让,一副除了你,我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身体的忠贞样,最后只能作罢。
人生病了,性格难免敏感、脆弱一点,她能体谅。
浴缸是靠着落地窗放的,贴了层从里面能看到外面,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膜,但江沐颜总觉得没有安全感,就装了百叶窗。
此时,百叶窗拉起,西落的太阳把橘红色的夕阳铺满了整个浴室,美的像一副浓墨重彩的画。
她往浴缸里放好了水,走出去,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薄锦业,“放好水了,我扶你进去洗。”
薄锦业放下手中的书,摘下眼镜,熟练地拿起手边的拐杖,撑着身子站了起来。
江沐颜把他扶到浴室里,扶着他坐到浴缸里的台子上,“能自己脱衣服吗?”
薄锦业抬头,微微地摇了摇头,手臂抬了起来,一副给朕更衣的架势,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橘红色的光里,就连瞳孔都是红色的,像灼灼燃烧着一团火,配合着他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下脸的小傲娇和小脆弱,说不出来的反差萌。
因为要等着洗澡,他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睡袍,她俯身帮他解开衣服的带子,打开,蜂腰猿背、宽肩长腿在她的眼前展漏无疑,配合着几道还没有完全好的伤疤,更显阳刚,扑面而来的雄性荷尔蒙几乎腾红了她的脸颊。
她心里暗骂自己肤浅,两人在一起好几个月了,什么没见过,可每次见了,她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。
她的气息一下子就浓烈了起来,夕阳挡住了她红了的脸,却挡不住她身上微微上升的温度。
一想到这几天她姣好、温柔的香气萦绕在自己的鼻尖,每次擦身,她的手指时常会碰到自己的皮肤,他的眸子就窜起一束火苗,直觉得燥热难耐。
江沐颜本想错开他的身子,结果一低头,视线刚好落在某处,整个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一个激灵的站了起来,心跳加速,脸颊烫的像是被点燃了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