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天起,时间如流水般悄然流逝,转眼间己过去了许多天。
摘星宫内,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。沐白榆如往常般活蹦乱跳,脸上总是挂着那抹灿烂的笑容,仿佛那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。
沐白榆依旧会在清晨带着辰衔月练剑,午后与他品茶论道,夜晚则坐在庭院中,指着满天星辰,讲述那些古老而神秘的传说。
辰衔月看着师尊那毫无异样的模样,心中却五味杂陈。他本以为那天的失控会让师尊对他产生隔阂。然而,师尊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,依旧对他温柔如初,甚至比以往更加关心他的状态。
“徒儿,今天的剑法练得不错,不过手腕的力道还要再稳一些。”沐白榆站在庭院中,手中握着一柄木剑,轻轻点了点辰衔月的手腕,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。
辰衔月点了点头,努力集中精神,却总是不自觉地被沐白榆的笑容吸引。他的目光落在沐白榆的脸上,那张脸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清俊出尘,眉眼间满是温柔与灵动。然而,每当他想起那天的事情,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与不安。
“师尊……”辰衔月低声唤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。
“嗯?”沐白榆转过头,眼中带着疑惑,“怎么了,徒儿?”
辰衔月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他想问师尊是否还记得那天的事情,是否对他感到失望,是否……还在意他。然而,话到嘴边,却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: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师尊今天心情很好。”
沐白榆闻言,笑了起来,伸手揉了揉辰衔月的头:“是啊,今天天气这么好,心情自然也好。徒儿,别总是闷闷不乐的,多笑笑,像师尊这样,多好。”
辰衔月看着沐白榆那毫无阴霾的笑容,心中一阵酸楚。他知道,师尊或许真的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,又或许,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感到难堪。无论是哪种原因,辰衔月都感到无比的感激与愧疚。
夜晚,辰衔月独自坐在房间的窗前,望着满天星辰,心中思绪万千。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一枚玉佩,那是沐白榆在他入门时送给他的礼物,上面刻着“心若明镜,剑如流水”八个字。他低声呢喃:“师尊,您真的……不在意吗?”
“咚、咚、咚…”
辰衔月回过神来,起身打开门,发现师尊正站在门外,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。
“徒儿,这么晚了还没睡?”沐白榆笑着走进房间,将汤碗放在桌上,“这是为师特地为你熬的安神汤,喝了能睡得好些。”
辰衔月看着那碗汤,心中一阵暖流涌过。他低下头,声音有些哽咽:“师尊…”
沐白榆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起来,伸手拍了拍辰衔月的肩膀:“傻徒儿,你不用总想那天的事情……为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别放在心上。”
辰衔月闻言,猛地抬起头,眼中满是惊讶与感动:“师尊……您还记得?”
沐白榆点了点头,目光温柔,伸手揉了揉他的眉间,心疼的说:“当然记得。不过,徒儿,那只是意外,不必太过自责。师尊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,别总是皱着眉头。”
辰衔月感受着沐白榆指尖传来的暖意。他低下头,闷闷的嗯了一声。
沐白榆嘴角勾起淡淡的笑,伸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头:“好了,快把汤喝了,早点休息。明天还要练剑呢。”
辰衔月在师尊面前乖巧的点了点头,端起汤碗,一口一口地喝下。汤的味道温暖而甘甜,此刻能将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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恢复精神后的辰衔月更加勤勉,没有无时无刻都不在提升自己的剑术。这天他终于突破了三阶,他欣喜若狂的想要找师尊分享这份喜悦。
天空中的月亮圆圆的,但仔细看其实是缺了一点的,星光稀疏,摘星宫的庭院中,微风拂过,带来一丝凉意。
沐白榆站在廊下,手中握着那封刚刚递来的信,眉头微蹙,目光在信纸上快速扫过。他的神情从最初的疑惑逐渐转为凝重。
辰衔月赶来时刚巧这封信就送了过来,他默默的站在一旁,目光紧紧盯着师尊的表情变化。他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,
尤其是当那个传信弟子提到“假装花魁”和“邪祟”时,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他清楚地听到了那弟子的话——邪祟至少是五阶,而师尊的实力还未到五阶。这样的任务,危险程度不言而喻。
“仙君,这是我家尊上让我给您的信。”那传信弟子喘着气,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,“尊上说,您是这次任务的不二人选。整个门派中,就数您长得最为……呃,勾人,假装花魁的事,一定不会被识破。而且,那邪祟己经让城中百姓的生活如履薄冰,尊上希望您能尽快出手。”
沐白榆听完后,眼中闪过一丝不忍。他合上信纸,深呼一口气,答应道:“我会去的,放心。”
辰衔月听到这句话,心中一紧,连忙上前一步,低声说道:“师尊,这任务恐怕不简单。那邪祟至少是五阶,您……”
沐白榆转过头,看向自家徒儿,离得很近,现在看他己经要仰视了吗,自己都没发觉,瞧着他担心紧绷的薄唇,沐白榆轻挑眉,语气郑重:“徒儿,不必担心。师尊自有分寸。况且,城中百姓受苦,我们修仙之人岂能坐视不理?”
辰衔月张了张嘴,还想再劝,但他知道自己多说也无益。师尊一向心善,见不得他人受苦,自己是何等幸运,能碰到这样般的人。想到这次任务关系到无数百姓的安危,他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,默默点了点头:“那……师尊,我陪您一起去。”
沐白榆笑了笑,踮起脚尖伸手揉了揉辰衔月的头:“好,徒儿有心了。不过,这次任务危险,你要听师尊的话,不可贸然行动。”
辰衔月微微屈膝,好让师尊不用那么累就可以摸到他的头,点头说道:“是,师尊。”
那传信弟子在旁边感觉很是古怪,但见任务己定,松了口气,拱手道:“那仙君,弟子就先回去复命了。尊上说,任务紧急,请您尽快动身。”
沐白榆收回手,颔首示意,目送那弟子离去。待庭院中只剩下师徒二人时,辰衔月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:“师尊,那位尊上……真的如传言所说,对您如亲弟弟一般照顾吗?这么危险的任务,为何偏偏派您去?”
沐白榆闻言,沉默片刻,轻声道:“尊上……确实待我极好。这次任务,或许是因为他信任我的能力吧。徒儿,别多想。”
辰衔月看着沐白榆那略显躲闪的眼神,不是他生性多疑,而是他总觉得,那位尊上的用意并不单纯,但师尊显然不愿多谈。
次日清晨,师徒二人便动身前往那座被邪祟困扰的城池。一路上,辰衔月始终紧跟在沐白榆身旁,目光警惕地扫视西周,生怕有邪祟突然出现。而沐白榆则神色从容,与身旁的辰衔月对比多了点随遇而安的轻松心态。
到了城中,沐白榆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衣裙,长发如瀑,眉眼如画,那颗长在卧蚕上的独特泪痣比魅魔还要具有诱惑力。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,他轻推开门,还没有迈过门槛。
辰衔月眼孔猛得收缩看着师尊那宛若天人的模样,心中既惊叹又担忧。他知道,师尊的美貌足以迷惑任何人,但这也意味着,他将成为邪祟的首要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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